<心聲>無言的體驗

下班後上瑜珈課的景象通常是這樣子的 (那種不必講話的境界 跟上班的忙碌比起來是非常大的反差)

如果不是搭同事便車的話 首先從內湖辦公室先將上班鞋換成拖鞋 開車來到市民大道延吉街口的停車場 從停車場拎著一個重重的運動包走到位於忠孝東路的教室, 登記好課 (開口講了時間跟手機號碼) 旋即上樓沖澡換衣服 (包括戴好左護膝及右護踝)到教室上課

一小時的課 總是過得很快 呼吸帶領動作 一個接一個 盡量不擦汗 不喝水 最後大休息

下課 再沖一次澡 (沖澡前護膝跟護踝很難脫)將濕淋淋的瑜珈服拎起來塞到塑膠袋 吹好頭髮 到2F lobby 喝一杯花茶 (有時看幾分鐘雜誌) 下樓 頭也不回低走回停車場 (因為袋子太重 而放棄好逛的路邊攤 還有看起來滿好吃的麵線 臭豆腐等等)繼續小留汗著 開回住處

這一切約三個小時 就像個私人默劇 不必講話 平常不刻意想到的話 覺得沒什麼 仔細想來 發現跟上班時的狀況如天壤之別 一個禮拜上演個兩到三次

睡覺 當然不用說話
起床 作一點點瑜珈 當然不說話
開車去上班 車上聽音樂 當然不用說話

一到公司 倒水等等弄個五分鐘 頂多再對著電腦邊收mail邊發個小呆 就開始一直講話的一天 就像一個開關一下 一開 嘩拉拉 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一方面工作需要 另一方面我天性愛說 整個就像說話課一樣 沒得停

一直到晚上要上瑜珈課了 才又開始三小時的私人默劇 週復一週

這讓我想到六月份去俄羅斯出差時 除了跟客人在展場的那幾天 前前後後當了很多天的啞巴 一個俄文都看不懂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我 那幾天過得真的比作瑜珈還養精蓄銳

在台灣 再怎麼宅 至少到萊爾富什麼的 會攀談兩句 (有時是故意的啦)

那時一個人在莫斯科 (約有一天半的空白時間 完全是為了要等待班機回國的那種週末)
到隔壁雜貨店買了一次糖果 比手畫腳的 也能買了三四種 老闆娘用很薄很薄的塑膠袋裝給我

隔幾天 跟一個可愛的阿桑買水果 很想攀談兩句 希望能夠不要買太多 但根本是越比她越不懂 買了過多的櫻桃跟番茄當晚餐 又是用很薄很薄的塑膠袋裝 (不知道那麼便宜 想說把俄幣的零角花完) 隔天回國留在飯店了

那個週末下午 心裡默數地鐵站硬是到莫斯科的名勝地方晃晃 (連臨摹站名的符號都不見得有幫助)
當然沿途沒有機會說話 只記得很緊張的怕下錯站

口渴了 實在不希望店家再給我有氣的水了 拿出在香港機場買的俄文小辭典 硬說出”水”的俄文 再碰碰運氣加句no gas (總算有機會說話了喔) 但得到的還是有氣的水 比有一次什麼都沒說運氣好喝到沒氣的水更令人沮喪啊!

在語言不通的地方 錢加手勢遠比有誠意的怪嘗試還更有效率啊!

半夜四點起床 一早便興奮的撘上回程飛機 飛機上翻遍雜誌跟不小心帶到稍難看的書 故意不睡覺 要調時差 來到熟悉的機場-香港- 是晚上12點 旅行社失算 簽證office已經關了!!

已經訂了飯店的我 出不去海關 半夜三點硬是在機場像電影”The Terminal”的場景晃來晃去 當然默劇又繼續上演著

隔天下午 終於回到台北 紅著眼睛的我 去萊爾富拿出台幣買一瓶水 好爽! 大聲的跟店員說了聲謝謝!

已經三十幾個小時沒碰到床 昏睡幾個小時後 當晚跟同事去吃飯 我完全不管他們或我在吃什麼 只記得一直一直講話 沒錯! Compensation Effect! 對不起啊同事們

不過 可能是年紀漸長的關係 我越來越喜歡這種無言 甚至無聲的時光 讓我有”賺到"時間的感覺 雖然”無言”常常伴著好友”孤單”來訪 但這種賺到的時間 也讓我單純的享受當下神希望我去體驗的事物 有沉重到拔不起來的時候 有很舒服冥想的時候 更多時候是持續讓我有種繼續去尋找什麼的動力....

<記>巴奈@草葉集書店 8/30

這回的演唱會是要收費的 依據以往的經驗 我很好奇在玻璃屋外的小廣場要怎麼樣作收費的管理

當天是週末 在光點電影院看了一部很不錯的義大利電影"我的哥哥是獨生子" 又到隔壁我最愛的廚房之一"Hanabi"吃午餐 搞的有一點點晚才回到竹北 約七點吧在竹北的小套房沉沉睡去 老媽打電話來 問我要不要回家吃 剛好把我叫醒 匆匆的走到草葉集 (這是目前住小套房最大的優點)原來7:30開始的演唱會 是在室內
還沒來得及適應昏暗的空間 就聽到非常令我感動的歌聲
原來書店今晚不營業 當作室內演唱會的場地 餐廳的部分把它隔成一個小的舞台 巴奈是背對玻璃屋 聽眾隨性的擁簇在她的前面左邊右邊上面(樓中樓的2F)我則是抓個塑膠凳坐在左左邊 門入口處 我的後面有個小圓桌周圍也擠滿了比我早一點點到的人 視覺上我們這一勞的人應該是最沒有辦法看到巴奈的 但卻不影響整個氛圍 可能是玻璃屋裡的演唱會很特別 歌聲又非常感性

也許熟悉巴奈的人會回味或是比較 對一個像我這樣從來沒有聽過她演出的人 只不過抱著"因為鄰居書店有活動 當然要踴躍參加"的心態 真的有點難以形容當天的感覺 原本以為會惦記著媽媽煮好的菜而分神 但整個就好像到了另一個空間

她的聲音 還有歌詞 帶著一種淡淡的自省的味道 卻又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她是台東來的 她說歡迎到台東來 (其實在前一個禮拜 我才聽到另一個台東的歌聲 是張懸的演唱會裡 一位號稱周杰倫的歌手 彈得一手好鋼琴)

每首歌的中間 她時而幽默(幾次把我們搞到笑剎)時而找我們當她的合聲(可能發現我們很想唱) 或把我們帶到小時候的回憶 (合唱為何夢見她)

我對一些歌詞有印象
我不要用音樂來討好你
我不要變得沒有愛的能力

有一首大約是這樣的
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嗎?
你勇敢地面對自己了嗎?
你想要一個答案嗎?

你能不能好好的想一想
:
為何總分不清該簡單還是複雜....


巴奈的咬字非常清楚聲音又很溫暖 在到處都是書 共鳴很明顯的這樣一個音樂會裡
會讓人以為是不是上帝派來的天使問的問題..